四师攻打了抚松小汤河后,日伪军便纠集通化、临江及朝鲜中江镇五千重兵,进行围剿、阻截、尾追。四师长周树东率200余名战士,又转战于抚、蒙、临三县之间,出没于林海雪原,狡猾的敌人,紧紧跟在后面,咬住不放。周师长巧妙地避开敌人主力,利用有利地形,打打走走,跳出了敌人重重包围,路过砬子山,越过老岭,悄悄潜入长白县一面水密林伐木区,开辟新的游击区。
四师组建于间岛省(延边),朝鲜族战士较多。一天,部分指战员趁夜间秘密深入木把房子和朝鲜族散居户募集给养,同时向群众广泛地开展了抗日救国的宣传教育,在日寇铁蹄下深受熬煎的木把和朝鲜族居民,听到有理有据的宣传,心中象点亮了一盏明灯,大家连连称赞到:“有抗日红军打鬼子,中国不会亡国!”继之,木把、居民们向抗联红军揭发了伪靖安军以“通匪”罪名,敲诈勒索、坑害百姓的罪行,并汇报了敌情。
抗联指战员听到靖安军如此嚣张,无不义愤填膺,周师长和参谋长朴德范研究决定,在一面水摆开战场,坚决消灭上二股流这股伪军。
1936年12月的一天,周师长找来一位老实可靠的朝鲜族老乡说:“麻烦你到上二股流靖安军营去报告,就说一面水有红军在那活动”。老乡满口答应去报信,因为靖安军规定:每隔二、三天必需到上二股流军营报告“匪情“,如不报告,就以反满抗日论罪,全屯抄斩,群众哪里知道,这正是四师布下的调虎离山之计!
翌日凌晨,周师长把部队拉到上一面水四门沟附近布阵,为了引诱敌人,并派出一个班到岗顶新部落一带活动,故意引诱敌人上钩。
四门沟即上一面水,那里河流湍急,河谷两岸陡峭险峻,河水流到此处扩分四岔各自分流,四个岔头有四座砬子,嵯峨嶙峋,宛如四座石门巍然耸立于河畔,又象张开血盆大口的四只猛虎,虎视眈眈地等待,吞嚼来犯之敌。四门沟附近,一片灌木丛生的塔头甸子开阔地被白雪覆盖,由东向西一条运材爬犁道,从河畔穿过,我军就埋伏在这河畔雪窝里,便于发挥火力,可以出其不意,把敌人打个措手不及。战斗指挥部设在河畔丛林隐蔽处,周师长把一团三个连和师部警卫连,沿河畔高岗两翼排开,把二团三连布置到爬犁道南丛雪窝中,卡住敌人进退之路,截头断尾,南北夹击,一举聚歼之。布阵就绪后,又在隐蔽高地设瞭望哨,约定发现敌人后,立即打旗语报告指挥部。
上二股流有靖安军张兆团两个连在那驻防,伪军得到报告后,立即联络八盘道部分驻军约200余人,由山本指导官率领沿八盘道下到河底,从新部落上岗时,我潜伏班“砰砰”响起冷枪,同时在雪踪中扔下破袜、破草鞋迷惑敌人。靖安军哪知是红军摆的迷魂阵,便咬住不放,尾随追赶上来。可是我军潜伏班,稳如泰山,走走打打,打打走走,把敌人引到东大顶子附近,又西折到高力堡子,复爬上一面水河畔岗梁,最后把敌人引进四门沟我军阵地,潜伏班牵住敌人牛鼻子,东走西奔,真真假假,闹得敌人蒙头转向,由其关东山的十二月,天寒地冻,风大雪深,敌人走起来一走一陷,追剿十分困难,当伪军追到四门附近时,已经下午二、三点钟了。这时敌人已走得筋疲力尽,有的倒背枪无精打采,有的上了鸦片瘾直打哈欠,当山本骑着战马走进四门沟我伏击圈时,瞭望哨打来旗语,指挥部响起信号枪,周师长发出出击命令,一瞬间响起猛烈的机枪和排枪声,仇恨的子弹象暴雨般射向敌群,山本指导官当场被打下马来。此时,敌人象热锅上的蚂蚁乱作一团。北坡阵地一团崔团长(崔贤)高喊着战士们狠狠地打,爬犁道南二团长崔秀吉率领的部队,火力更猛,枪声、手榴弹的爆炸声和战士们的喊杀声混成一片,震撼着山谷,部分敌人死命突破一个厥口逃之夭夭了。其余的靖安军全部被击毙、击伤或被俘。
这次战斗击毙敌人50余人,俘虏30余名,缴获步枪40余支,机枪二挺,伪军脱下棉军装,给他们每人换上一件大棉袄,对俘虏经教育后,愿意当红军的留下,不愿当的每人发二元路费,生活出路由其选择。
战后,伪军抓了一批民夫拉“死倒”,手爬犁拉两具,牛爬犁六、七具,有的民夫气愤至极,干脆把六、七具尸体捆起栓在牛爬犁上,象拉柴禾样拖下山,这些死倒有的拉到上二股流,有的运到八道沟,那个山本指导官,被伪军埋到上二股流路边岗梁上。